我一年總有那么幾周,從北大的西門講完課,直接驅車到清華的東南門,繼續(xù)課程。講授的課程名字是一樣的:《企業(yè)如何營銷在拐點年?》,但講授的方式迥然。
我在北大講課,就比較放得開,不修邊幅,不穿西服,不打領帶,擼開袖子,直接開講。學員也是豪爽,好的時候就拍桌子狂笑,不喜歡就直接舉手提醒:老師您能否在哪個主題上再細化些?……言外之意,你跑題了。
你也不必擔心學員的多少,喜歡聽的不走,不喜歡的直接不來。當然,我的課一般要求不來的要打招呼,出于尊師重教,他們都能第二天還面露喜色地堅持來。課程結束,呼啦一下圍上來,遞名片,然后讓你簽名,要求合影。
在清華講課則完全不同,你看我的照片便知:西服領帶,短發(fā)干凈,肢體妥當;講課要條理清晰,別總是要求課堂的氛圍,大家現場沒反映不代表不喜歡,他們可能在思考。
清華的學生們喜歡用數據和圖示,最好要有導圖一樣的樹狀圖示為好。別提問學生,但他們會“逼問”你。
北大的學員總是問:為什么不這樣?直接給出他的觀點;清華的學員總問:是否還有更好的方法?期待你的觀點。
清華的學生,尤其是企業(yè)的高管們,不輕易表現他們對你課程的喜歡與否。不用擔心他們中途離場,但是如果下堂課沒來,那就說明課程需要調整了。我見到過一個老師的悲慘經歷:第二天課程上就來了三個學生,有一個是來拿昨天寄存的行李,另外兩個是剛報到的。
在北大上完課,你多了許多粉絲,每到過節(jié)就會有問候,像詩句一樣的問候。我至今記得一位北大的做文化產業(yè)的老板的送我的詩句:春滿東江一輪月,華溢南山萬年雪。藏了我的名字不說,工整,押韻,意境也好。
在清華上完課,喜歡你的,直接到青島或者寧波去,拉來自己的團隊,說:劉老師,我把團隊帶來聽你的課。別客氣,直接批評,我們回去就改。我推薦他們去過海爾、紅領、華為等企業(yè),讓他們先看到后再講解,這種教學,可以用“拍手稱快”來形容他們的滿意。這樣的美名其曰的“游學”,我接待了近五十次。
還有,在清華班上講課,一定要有自己邏輯體系:能成系統(tǒng),并要有實戰(zhàn)后的結果,哪怕結果是失敗的也沒問題。
你比如:關于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,北大的學員喜歡聽的結果是:如果你現在手里有母雞,那么你就堅信雞生蛋;如果你現在手里有蛋,那你就堅持蛋生雞。所以糾結的問題立馬就解決了。
可是清華的學生不行,他們一定會幽幽地問你:如果你左手有蛋,右手有雞呢?
這個問題,我到現在也沒有給出答案。
截然兩種不同的思維方式,讓他們入學的考題設計也不一樣。例如:北大入學考團隊建設的多,而清華入學考個人素養(yǎng)的多。這個從校訓上就可以看出來:北大——思想自由,兼容并包;清華——厚德載物,自強不息。一個強調向團隊要效益;一個則強調向個人要未來。沒有對錯,都是思維方式的不同而已。
北大的學生迂回靈活,清華的學生方正執(zhí)著;北大圓融,清華剛毅。
我常想:北大是圓,而清華是方。內方外圓就好了——可是轉念就想:那不是中國銀行的標示嗎?不好,多了銅臭,失了真實,還是各有特色的好——仰望蒼穹的胸懷和腳踏實地的真誠,一個讓你有未來,一個讓你擁有現在。
向右清華,向左北大,但都會走向成功,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吧!